英语水平能达到极高熟练度的非日耳曼语族中的国家通常都不会是大国,比如新加坡和葡萄牙。新加坡的英语普及教育和广泛应用自不待言。而葡萄牙此次的排名比前一年蹿升7个位次是可圈可点的,因为葡萄牙不仅超越了比利时,而且还以3.12分的年度同比增分位列长进最快的国家和地区之首(喀麦隆除外,因统计数据不足),毫无争议地成为了拉丁语族国家中的英语水平翘楚。反观其近邻西班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评分落后于葡萄牙23个位次,导致熟练度相差两个等级,仅为“中等熟练度”。相比于其它南欧国家,葡萄牙有更多的人能操一口流利的英语,且发音准确。相当程度上得益于看英文原版电影和电视节目。而在西班牙,几乎所有的外国电影都是译制片,或许是西班牙人太自信地认为西语是国际上通用的大语种。一位在西班牙教授英语的老师如是说:“在这里教了一年英语后,我感觉西班牙人对于学习包括英语在内的其它语言不胜其烦。实际上,这些学生不得不来听我的课是听命于他们雇主的要求。”
如果把英语水平的葡强西弱现象套用在南美的一对近邻身上则完全相悖。阿根廷的官方语言虽然是西班牙语,却是榜单中“高熟练度”国家中唯一的拉丁美洲国家,领先于讲葡语的巴西32个位次,熟练度超越了两个等级。阿根廷不仅纬度高于巴西,其人口中白人的比例也高于巴西。相比于所有其它的拉丁美洲国家,历史上移民到阿根廷的德国人最多,超过三百万的阿根廷人是德国后裔。除此之外,阿根廷还有为数相当可观的西班牙后裔和意大利后裔。
近邻未必就相似的另一个典型就是墨西哥,与英国附近的北欧国家截然不同,墨西哥虽然与美国接壤的边界长达三千多公里,但却位列EFEPI的“低熟练度”国家排名的倒数第三,屈居新增的参评国家尼泊尔之后。
关于墨西哥和巴西,报告中的一段陈述耐人寻味:“拉丁美洲是一个饱受暴力困扰的地区,就凶杀率而言,全球50大生命安全保障最低的城市中有42个位于拉丁美洲。其中15个城市位于墨西哥,另外14个位于巴西。自年以来,这两个大国的英语熟练度也有所下降。”
再将视线从拉丁美洲转向非洲和亚洲,肯尼亚作为今年被纳入EFEPI考查的新增国家,首次参评即跻身“高熟练度”组别,是非洲国家中的佼佼者,甚至盖过瑞士一头。或许是因为该国自十九世纪末就成为英国的殖民地,直到年才宣告独立。但比肯尼亚更早成为英国殖民地的印度却排名落后肯尼亚16个位次,大概是由于印度的人口基数太大,且文盲率高(约20%)。但国家的综合英语水平并不一定代表其大城市的英语水平。孟买和新德里此次均被评为“极高熟练度”的城市,其中孟买进入了前十,排名仅次于柏林。在印度,塔尖上是从事软件和服务外包产业的精英,底层则是大量的文盲。巨大的反差源于教育发展的不均衡。为描述这种状况,报告引用了一个研究结果:“印度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该国只有27%的三年级学生能做两位数减法,38%的学生不认识简单的词语。尽管大多数学生不会说英语,但两国(印度和巴基斯坦)都有许多学校把英语作为教学语言。”
与印度不同,中国的国家综合英语水平与其大城市的英语水平还算是相匹配的,历经十年的持续提升,中国首次从“低熟练度”国家晋升为“中等熟练度”国家,这与位居“中等熟练度”城市前列的上海、北京、天津所做出的贡献不无关系。但除了这三个直辖市以外,还有一座中国城市不仅进入了中等熟练度组,并且领先东京两个位次。它既不是广州,也不是深圳,而是位列新一线城市之首的成都。按商务部口径统计,年成都市外商直接投资(FDI)26.85亿美元,同比增长44.14%,是全国3%增幅的约15倍(全国当年利用外资.7亿美元),其国际化营商环境的建设力度由此可见一斑。与成都相比,广州虽略逊一筹,但高居“低熟练度”城市之首,只要稍加努力便可晋级,与广州同组的深圳也基本同理。
纵观整个排行榜,“极高熟练度”的和“高熟练度”的领先者上升空间有限,不进则退,如卢森堡和瑞士;而“中等熟练度”及以下的追赶者和落后者有足够的提升空间,不时会冒出黑马,如葡萄牙和中国。每一个级别组的第一名和垫底者在一年后的第十版排行榜中是晋级还是降级将会很有看头。
(作者为历史写作者,本文为湃客首发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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