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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假期朱英豪我曾住过沙漠里的修道院,在

来源:比利时 时间:2022/9/2

Q:长假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A:可以暂时拥有一个被腾空的城市。

Q:长假最令你难受的是什么?

A:可能暂时碰到一个被填满的城市。

Q:你还记得第一次国庆长假在做什么吗?(那是年)

A:惊魂未定,偏安北京,哪里也没去。那年夏天,我去了一趟珠峰大本营,去接应几个想冲顶的北大登山队队员。那个时间的前后,有国内好几个登山爱好者永远留在了山上。

Q:你认识的最会过长假的人?

A:最近我在北京机场碰到一个大妈,不会外语的她,在两年内独自一人去了二十多个国家;我回老家央村里人干农活,几个我小时候认识的叔叔,他们现在每年都在安排长假旅行,刚刚去完福建,接下来去广东。上一辈苦惯了的老人,只去过县城的山里人,他们从零到有,开始上路。我愿意把这个称号送给他们。

Q:“我一定要……可是……”

A:我一定要去南美去旅行,可是我不懂西班牙语。

Q:最不喜欢的地方是哪里,为什么?

A:大溪地。因为如果没有车辆,那里寸步难行。我不喜欢任何只考虑到车,而不考虑到人的设计。徒步和车窗看到的风景是完全不一样的。旅伴也很关键,我是和另一个男性摄影师朋友一起去的,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岛上面面相觑了十天。如果是度蜜月,大溪地是某些人的天堂。

Q:世界上哪个地方让你感觉最幸福?

A:津巴布韦。这是一个算得上非洲最穷的国家,但那里的人很欢乐,每天过得都跟刚娶了媳妇当了新娘似的。有一次我在乡下坐巴士,后面有人拍我肩膀,转过去,见到一张诚恳的笑脸,递上来一捆纸钞。他希望我帮忙递给前面的司机,这么一打钱,每张面额都是壹万亿,却只够支付那趟旅行的车票。英国作家莱辛写过一篇《非洲的笑声》,回访自己的童年之地,同样惊讶于津巴布韦人的乐天性格。

津巴布韦,一个被黑人夺回的白人农场里,几个孩子走在去上学的路上。

Q:描述一段童年旅行经历?

A:小时候爸爸带我去杭州看病,我们住在一个铁路轨道附近的旅店里。白天父亲出去办事,叮嘱我不要乱跑,让我数一数一天里门口经过多少辆火车。我记得我看着门口经过的火车,简直入了迷,也忘了数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火车,第一次记忆中寻找词与图的关系:一直想,火车火车,看不到火焰啊。回想起来,后来我在世界各地对火车旅行的喜爱,也许和这段经历有关。

Q:旅行中最难忘的一顿饭?

A:举一个最近的例子。几天前,在比利时北海之滨小镇上,我和朋友坐着一个捕虾人的马车来到海边拉网捕虾。穿着捕虾人的齐胸雨靴没入海里,体会到海水的力量。捕虾人用传统的柴火和海盐水煮熟,不加任何佐料。大家就着比利时修道院啤酒、围着炉火现煮现吃北海灰虾。这是我迄今为止吃到的味道最鲜美的虾肉,而且学会了如何剥制最完整的虾肉。这项接近年的传统在欧洲几近失传,只在这个地方得以保留。

Q:最特别的住宿经历?

A:在叙利亚沙漠的一个东正教修道院,我住在他们开凿的石洞里。这家修道院,它的前身是一个十世纪埃塞俄比亚王子修建的寺庙,至今保留着用索道在山上传递羊奶等货物的传统。很可惜,这个修道院后来遭到ISIS的破坏,神父也被绑架,至今下落不明。

叙利亚,马穆萨修道院,几个教士在寺庙里借着烛光诵读经书。我居住的石窟房子,就在寺庙的隔壁。

Q:旅途中乘坐过的最奇怪的交通工具?

A:和两个墨西哥人,两个英国人,还有两个努比亚黑人小孩一起乘坐一艘无动力帆船,在尼罗河上漂流,从阿斯旺溯河而上。路上,我们在一个河滩搁浅了,在船上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无风,继续等待,象农民的收成一样指望着老天。两个孩子为大家唱歌、烹饪、划桨,他们是我们的DJ、厨师长和船长。如果说奇怪,在于帆船把我们带入了一个“听天由命”的不受控状态。

Q:旅途中遇到的最有趣的人是?

A:一个比利时朋友,我刚从他家里出来。跟他上一次见面,是十年前一起在波斯湾一起背包旅行,那时他是一名焊工。他现在的工作是给一家比利时牛奶加工企业开卡车,到附近各个农场收牛奶,顺便给他们送奶酪报纸。他说他过去十年间干了三件事,买房、学会养蜂和剥制兽皮。他在郊外河边一个村子买下了一个传教士的老房子地基(包括一片花园),自己在收完牛奶后就回家慢慢地改造房子,全都自己动手。他现在住在自己盖的一个蒙古包里,里面没有WiFi、电视、浴室、厕所,但充斥着他从世界各地旅行带回来的各种人和动物的头骨和自制的兽皮,动物都是被roadkill遗弃后的再利用,至于人头骨,是因为这里是一战的古战场。厕所是露天旱厕,这是他从亚洲旅行学来的。我试过,如厕的时候,面前红刺玫和梨树果实摇曳,用木屑堆肥,只有香味。堆肥用来回田,滋润野生苹果。又有两处蜂箱和几十只鸡,共生农业。他认为自己有四分之三的亚洲脑袋,去了几乎所有亚洲国家。他说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旅行,或者说,开着卡车就是在旅行。哪怕是在欧洲这样一个高度开放的社会,他的生活方式也不太被家人朋友理解。从他的旱厕开车去欧盟总部,只需要一个半小时。一个欧洲中心的边缘人。

比利时,尼尔罗带我去他的蜂箱,结果路上“捡”到一枚一战时德军扔下的化学炸弹(拆弹人员暂时放置)。他没被炸弹炸死,却被自己养的蜜蜂叮了个半死。

Q:旅途中丢失的最贵重的东西?

A:一件纪念我母亲的私人物品,我一直在旅途中随身携带。

Q:旅途中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

A:有人打呼噜;座位边上有一个熊孩子+窝囊的家长;带方便面出国;住的房间没有窗子。

Q:旅途中有过艳遇吗?

A:有过啊(嘘)。

伊朗,一枚椰枣仁。

Q:旅行中最离奇、荒诞、搞笑的一件事?

A:在伊朗南部法斯省,误入一个不允许外国人入内的小城市,警察跟踪我坐的大巴车,虽然当地老百姓试图把我保护起来,最后还是被发现,带上警车。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啼笑皆非。每个县的警车一辆接一辆,象接力一样接送我和我的行李,直到把我送到允许外国人入境的地界(阿巴斯港)。而我原本的旅行,其实就是要回到这个地方。因此,不用花一分钱,我居然达到了我的目的。

Q:想去而一直没去的地方?

A:我刚去了一个一直想去没去的地方:浙江老家我们朱姓的宗祠,在我出生的村子隔壁县(缙云),需要翻过一座山。我跟着家里的阿哥一起,沿着民国时的老山路,重新走了一遍这条过去乡亲经常走,如今已经淹没在野草里的山路。我找到做家谱的老先生,和他聊了聊。据说我们村里那支朱姓,都是从那里迁来的。

未来更多向往的地方,虽然也有新鲜的目的地(比如也门、秘鲁),但更多是希望重返,用陌生的路径探寻熟悉的地方。

作者在伊朗南部Minab旅店。头部是当地班得瑞妇女出门佩戴的特有面具,其鸟型风格受到波斯湾对岸阿拉伯人的影响。手里的那瓶道具,是我的伊朗朋友送的,当然,它是无醇的。这个地方的首府,就是一路辛苦护送我的警察叔叔们最后抵达的地方。

——完——

题图为比利时北部东代恩凯尔克,几个渔民骑着训练有素的比利时马出海捕虾。摄影:朱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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