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玉龙雪山下的云南丽江大研古镇,每年都吸引着大量的海内外游客,而具有不同文化背景的游客都会被神奇的纳西族文化所吸引。游客在游览丽江古城时随处都能看到用世界记忆遗产——纳西东巴文书写的指路牌、宣传标语,以及用东巴文制作的文创产品。
创造独特东巴文化的纳西族,历史上曾被称作“么些”或“摩西”等。据史料记载与专家考证,纳西族源于中国西北地区的古羌族群,具有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古老的东巴文常人难懂,不过在这样一个专业机构,一群人数十年如一日默默进行专门的整理研究,这就是丽江市东巴文化研究院。
何为“东巴”
所谓“东巴”,其实是丽江纳西族山村和民间集巫、医、艺、匠为一身的“智者”。他们不仅能写、能画,也能唱、会跳,他们既是东巴文化的主要传承者和倡导者,又是传播者。有意思的是,虽然东巴可以世袭,但传男不传女,因而没有女东巴。学识、能力与威望高强的东巴,则是大东巴或东巴王。
作为纳西族东巴文化载体的东巴象形文字,是纳西族古代先民创制并沿用至今的一种用来记录纳西语言的文字符号,通过象形、会意、假借等手法形成了原始图画文字。纳西话称东巴文字为“思究鲁究”,大意为“木痕石迹”,见木画木,见石画石。研究表明,以纳西东巴象形文字写成的古籍(东巴经典)达种,计有3万多册,其中尤以创世诗史《崇搬土》、爱情诗史《鲁般鲁饶》、战争诗史《东埃术埃》著称,而相关的研究现已经发展成为一门国际性学科——东巴文化学。
任继愈、季羡林等国学大师都曾高度肯定纳西东巴古籍在世界上的地位。
任继愈先生说:“东巴文化记载的东巴古代典籍是纳西族古代社会的百科全书,记录了原始宗教中万物有灵的观念以及东巴教所特有的宗教仪轨和其他社会文化生活活动,这在研究宗教、文字等原始文化方面,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
季羡林先生则认为:“东巴文献是用图画、象形文字记载人类起源及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一重大主题的文献。”
纳西东巴文化的抢救与研究
说起来,很早就有一批中外学者对东巴文化进行了开创性研究。
新中国成立后,云南民族传统文化的保护与研究更是得到了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与扶持。20世纪60年代初,当时的丽江县委就拨出专款组织专业人员,聘请一批纳西学者和东巴先生在县文化馆成立东巴经翻译组,对东巴文化古籍进行搜集、整理、译注等工作。
年,为及时抢救整理研究纳西族东巴文化,经云南省委批准,成立了东巴文化研究室,年改为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东巴文化研究所,年改为丽江市东巴文化研究院,同时加挂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丽江分院的牌子。主要职责是对纳西族东巴文化进行抢救整理和科学研究。
研究院院长李德静告诉记者,这些年来,研究院克服人手紧缺、经费不足等诸多困难,主要做了东巴经典的整理和研究、东巴文化的传承和保护、东巴文学艺术研究等工作。其中,最突出的成果是在纳西东巴文化抢救方面,研究院整理翻译出版了《纳西东巴古籍译注全集》卷、《哈佛大学燕京学社藏纳西东巴经书》(1-6卷)、《纳西阮可东巴古籍译注》(1-3卷);年东巴古籍文献成功申报为世界记忆遗产;年4部东巴古籍入选首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完成《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纳西族卷》,是第一个完成该项目任务的少数民族。
培养东巴传人,传承东巴文化
从年开始,研究院先后与云南民族大学民族文化学院合作办学,与西南师范大学文献所共建“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硕士学位授权点,使东巴文化登上大学殿堂,为民族文化的传承教育探索了一条有效的路子。
与此同时,研究院在着力培养东巴传人和传承东巴文化上下功夫。多年来探索出一条老东巴传授和研究人员辅导相结合、在研究院学习和民间实践学习相结合的“两结合”路子。其中有些新培养的东巴已成为东巴传承人中的佼佼者,可以经常回民间为民众举行各种东巴仪式,到各个传承点教授传统文化知识,并作为文化使者,先后前往美国、德国、比利时、泰国和国内各地进行文化交流宣传。
年,研究院开始实施“丽江市东巴文化研究院田野保护研究基地”建设项目,在一些东巴文化保存较好或正在恢复东巴文化生态的村落挂牌,其目的是增强当地民众保护文化的意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并对传统文化传承工作给予理论指导,将基地作为研究对象,挖掘、保护民族文化,现已在玉龙、宁蒗,以及川、藏纳西族聚居区域,设立了东巴文化田野保护研究基地,对东巴文化传承点及文化传人给予业务指导和支持,在资金、学习材料、服饰、学习工具等方面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由于工作出色、成果显著,丽江市东巴文化研究院荣获了第七届中国图书奖、第五届国家图书奖、云南省第八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被丽江市委、市政府授予宣传文化工作“突出贡献奖”,年被国家民委表彰为“全国少数民族古籍工作先进集体”。
(记者任维东)
来源: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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